東方地平線

暱稱：止於（遺空）
建議標題：作者高興就好
配對：赤黑！（剪刀飛
劇情大略走向：作者高興就好

＃微妙的赤黑（？ 

＃神奇的東方型軼聞錄風格（已經跟黑子的籃球完全無關了　艸

＃人物大崩，建議內心沒有跟3310一樣強悍的人，可以先把游標移向右上角的X，隨時可按。

素昧相識以為緣，

卻引星火染青園。

君問飛蛾應知悔？

怎知浴火此生願。

＊

　　作為槐樹下的一株水晶蘭，黑子哲也並不依戀陽光的明媚，也不知道溫熱為何物。

　　水晶蘭趨陰、趨水，他們在后土的懷抱下而生、在陰影及雨水中茁壯。即便因為這樣的生長環境讓他們注定一生通透雪白且高不過三呎，但黑子哲也依舊覺得自己過得很好，不需要多餘的溫度來灌溉自己──直到他遇到那名紅髮的青年，才有了新的想法。

　　「你不怕我嗎？」睜著淡藍色的杏眼，黑子哲也倚著樹身端坐在地，好奇地看著駐足在他身前的陌生人類。

　　聽到問話，人類青年的赤色眼睛微微睜大，但在下一秒又化為兩道彎彎地弧線。

　　「確實是有點驚訝……不過我還真不知道該拿什麼理由說服自己，會去害怕一株豆芽菜似的蘭花呢。」

　　紅髮青年的笑聲像是打在槐樹枝頭上的雨滴，清脆地好聽，讓黑子哲也原本緊繃的臉色也變得柔和，只是依然無表情。

　　盯著在最初的話語之後就沉默了下來的雪白花朵，青年微偏了下首，接著伸出了手狀似想觸碰花瓣。

　　「請不要碰，會死掉。」

　　然而在距離蘭花還有數吋之遙時，就被冷聲制止。人類青年這才發現他的動作是何等唐突、無禮。

　　「真是失禮了。」長身一揖，青年躬了躬身子，但看向他的眼神依舊滿懷他不能理解的憐愛。

　　不知為何被這樣的視線一望，習慣與冰冷水氣共存的黑子哲也竟覺得自己的心，也變得有些暖暖的。

　　違背常態，即為失常。正因為他也變得怪怪的，所以在青年再次開口時，他才會允諾了那些平常根本不可能答應的事吧？

　　「我名喚為赤司征十郎，能有幸問仙子名諱嗎？」

　　「黑子哲也。」

　　「哲也嗎？倒是意外的英氣十足呢。那麼哲也，我明天還能再來見你嗎？」

　　──希望待那時，我能觸碰到你。

　　「……好的。」

＊

　　「小綠間、最近好無聊～」

　　刻意拖了個超長音，黃瀨涼太對著埋首批案的綠間真太郎大聲地抱怨，語尾還不住嘆了口大氣。

　　「別隨便嘆氣，你知道你上次隨口嘆了一聲就毀我多少子民嗎？」指著多愁善感、卻毫無自覺的大風神靈，作為山林的主人，綠間真太郎直想捏一手誅仙訣，把這個粗線條的神靈鎮殺。

　　「可是真的很無聊啊，小青峰被玉帝叫去訓話，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嘛！」

　　盯著鼓起臉頰、嘟嘴抱怨的黃瀨，綠間第一次想讚賞玉皇大帝那個老頭子幹得好，每次聒噪的風靈黃瀨跑去找雨神青峰一鬧，苦得都是這片后土跟土地之上的山林。

　　推了下眼鏡，既然對方那位老相好現在被玉帝扣著，那他也可以鐵了心對這位多話的神靈來個眼不見為淨。

　　但就算綠間打從心底不想理黃瀨，不過對方可不打算就這樣摸摸鼻子安靜地待著……

　　「小綠間──」

　　「閉嘴！」

　　摔下了手中的筆墨，綠間真太郎真的快瘋了。最近人類不知道吃錯什麼藥，搞得負責管理土地之上活物的他心煩，現在這位閒著沒事幹的風仙還跑來添亂，要不是后土之前抱著他說「小真我們是一起共患難的兄弟喔（心）」，他真想直接一走了之。

　　但現在回想起來，在后土對著他說那些亂不正經的話時，他就該離家出走，申請投胎避一避這些破事。

　　「你要是真的這麼閒，怎麼不去管管你心愛的水晶蘭跟人類走得太近的問題？」

　　「欸欸、小綠間你怎麼這麼說？人仙相戀，你不覺得超美的嗎？」

　　「完全不覺得。」

　　冷淡的回了宣揚異族戀曲美好的黃瀨一句「踮踮坐下、要不就滾」之後，綠間重新拿回被摔飛的筆。

　　黑子哲也的事照道理來說是他要負責管的，他是山林的主人，芳草萬物皆在他的掌管之下。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他也曾告誡過對方不要跟人類走得太近，尤其黑子哲也只是小小的水晶蘭花精，並非什麼千年樹靈，一個弄不好他可是會直接魂飛魄散的。

　　然而黑子哲也只事固執地回說他相信赤司征十郎這個人類，完全不願意與紅髮青年保持人與妖間的那條界線。由其還有一個無聊的大風神靈在一旁搧風點火說什麼人仙戀大好，要對方勇敢追求，就算失戀了也可以回來找他哭訴，他的胸膛永遠為他保留位置的渾話。

　　「我說小綠間，你就別棒打鴛鴦了吧。」

　　「這句話我才要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少在那邊添亂。」

　　「呵呵、但你不覺得小黑子跟小赤司的互動超可愛的嗎？」

　　瞥了一眼以長袖掩面曖昧一笑的黃瀨，綠間真太郎僅是搖頭。

　　「從來不為任何人事物留戀，因而駐留的風仙你根本什麼也不懂……」

　　──綠間君你不懂，因為不管你還是黃瀨君都是高處的人。我不是愛赤司君，他之於我只是有如光芒的信仰……──

　　「這話就說的有點兒過了。」將手肘至於雙膝上，黃瀨拖著雙頰望向桌前的人，「雖然我不懂小黑子的信仰論，但我可是對小綠間你擔心的事一清二楚喔。」

　　風帶來的信息，他們說人淚點燃了烽火，這片烽火止也止不住，遲早會拉著這片土地一同陪葬。

　　聽到黃瀨口中吐出了與前幾天后土帶來的略同的消息，綠間不住嘆息。

　　──為了自己的憧憬，我甘願被赤炎燒去身形。──

　　對此他也只能嘆無論是人是妖，仍舊對繁華紅塵執迷不悟。

＊

　　事實證明他的同伴們說的沒錯，人類不可信、不可信……

　　但他不是相信赤司征十郎這個人類，而是赤司征十郎帶給他的光芒就是他願意仰望三生而不悔的──「信仰」。

　　山林裡藏有逆賊，拿著火炬的人類這麼說，然後便毫不猶豫地以無情的火焰燃去這片養育他們百千年的土地。

　　拉緊胸前浸滿汗水的衣襟，黑子哲也痛苦的喘息，然而每吸進一口炙熱的空氣，就讓他的身體更加痛苦幾分。但他還是不能停下吸氣，在他的生命到達盡頭之前。

　　蜷曲掙扎於地，他聽得見山林裡的千萬神靈在被火焚身時的淒厲哭喊。明明他之於世間萬物不過是小小的一粒沙塵，但那些不實的責備的他卻只能趴在地上領受，並不斷地向承受浴火之苦的后土道歉。

　　「我說過了、我說過了！你無聊的憧憬只會拖著所有人一起陪葬！」

　　「好了、不要再說了小真，這不是黑子的錯啊……」

　　山林之主與后土離去之前話還於猶在耳，就連曾經支持他的風仙也只能對他搖搖頭說他太傻，然後離去這片土地，為他的過錯去呼喚被玉帝置留住的大雨。

　　綠間說的沒有錯，是他把山林的秘密告訴赤司的，所以這場大火才會如此的一發不可收拾。

　　就是因為他無聊的私心，竟把生養他的土地與山林全都拖下了水，也許他真的錯了……作為一株永遠得不到光照的水晶蘭，他根本不該眷戀溫暖！

　　他錯了、錯的離譜，可是他卻捨不得與天懺悔說希望能重新來過，希冀他與赤司征十郎的緣分能被斬除……

　　「我可憐的哲也，謝謝你告訴我毀滅這座山林的方法。」

　　這座山林一直是他們國家與鄰國之間的天然屏障，對於早已準備好萬全兵力攻打的他們來說，這座林子簡直礙眼的不得了，能一次斬除可說是大快人心。

　　「現在你該知道後悔了吧？小小的水晶蘭花精。」

　　捧起了奄奄一息的小小白花，赤司的語氣依舊如過往相識那樣充滿了憐愛之情，但字裡行間卻冷峻了幾分。

　　「……赤司君，我向上天和土地承認我確實做錯了，但是－－」

　　──但是我從來不後悔跟赤司君相遇啊……

　　聽著黑子哲也最後的告白，赤司觸摸他的手不自覺一怔，接著緩緩垂下。

　　飛蛾雖知撲火會焚毀己身卻仍義無反顧的投去，他們願意為了心中的唯一至生死於事外，他與他們亦同。他唯一向上蒼懺悔的是他不該為了一己的私願，而拉得整片土地與他一同陪葬，但倘若重來，他還是想要他們倆相見。

　　赤司一直覺得就算利用了這個小小的花精來成就他的大業，他不會有一絲的憐憫，但他錯了。即使事先就已經在心之間拉起了一條保護的線，但在面對天真的花精他還是忍不住像個凡人一般，一頭栽進去。

　　看著跪坐在他身旁，沉默不語的紅髮青年，黑子哲也按耐不住擔憂，「赤司君不走嗎？火要燒過來了。」

　　「如果我說我要帶著你一起走，你會願意嗎？」

　　聽到這話，黑子愣了下，緊接著搖了搖頭。

　　「落葉終歸根，我與山林共進退。但我並不會真正的死亡，只要世間還有最後一杯后土依存，花草樹木永不滅。」

　　「這樣嗎……那我不走了。」

　　「赤司君！」

　　在黑子驚疑和責備的目光下，赤司牽起了對方在高溫之中依然冰冷的雙手。

　　「如果只是因為不滅的原因而留下，那同理可証，只要冥道輪迴不滅，人也一樣不滅。」

　　──所以請讓我成為照亮你黃泉路上的光亮。

Fin.

　　我開始黑白亂寫點文了OTL

2014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