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地平線

暱稱：SR‧銀雨
建議標題：
配對：虹村x赤司
風格：甜
劇情大致走向：赤司在虹村離開籃球部後，感覺心裡就好像少了什麼一樣，就去找虹村了((掩面
其他設定：在圖書館發展((咦?

＃架空的帝光時間（所以不要問我這和樂（？）融融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隊長大人少女心注意。

＃如果發現閱讀期間有想砸電腦的衝動，先深呼吸一口氣，再點右上角的X，千萬不要衝動行事。

　　「那麼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我明白，請不用擔心。」

　　感受到用有點粗暴的動作揉亂他髮絲的大手移開了他的頭頂，看著微笑將一切託付給自己後瀟灑離去的人，不知為何他的心底有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沒來由的。

──unreasonable.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的訓練方針被改變了。

　　基礎訓練量被翻了一倍有餘，就連社團時間也從放學後變成早晚皆有。盡管這樣嚴苛的訓練讓大部分的人都頗有微詞，但誰也沒有將抱怨的話說出口，只是默默的用合理的當訓練、不合理的當磨練的絕對服從心態，咬緊牙關拚了命的跟上令人喘不過氣來的苦訓。

　　「欸、不要停下腳步，隊長往這邊看了。」

　　被身後的隊友點了點肩膀提醒，因為過度訓練而雙腿脫力、開始落後隊伍的人，瞥了站在場邊、有著讓人心驚的赤色頭髮和雙目的人一眼，咬了咬發白的嘴唇，那人勉起跨出顫抖的一步，努力跟上領先的隊伍。

　　面對僅是站在場邊、冷眼看著他們訓練的人，誰都不敢有怨言。一來是因為他們知道對方即使沒有跟隨他們跑體育場，基礎的體能訓練也未遜於他們。二來是因為那個人也沒有他們可以說嘴的地方，即便他擬定的訓練計畫有那麼點不人性的成分在──但那些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因為帝光中學的籃球部就是這麼樣的一個地方。

　　以「勝利就是一切」做為社團活動的最大宗旨，那麼「強者為王」的競爭心態被理所當然的實踐也是可以接受的。

　　──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放棄去思考原因與可能性，只是日復一日的照著張貼出來的訓練菜單走，什麼都不去懷疑的單純執行……這就是目前在帝光籃球部的生態、帶著些許病態氣息的生態……

　　就像是蟻后操縱著整個蟻窩的螞蟻，唯一知道這支得分機器似、在每場球賽中以驚人的數字讓對手落入慘敗地獄的球隊，是從何時崩壞的？也只剩下眾人之上的統治者──赤司征十郎──一人。

＊

　　在一開始他還沒有成為棋盤上的國王時，他也跟其他的棋子沒有什麼不同，就僅僅只是朝著能走的道路不斷的前進……直到自己保護的王被對方將死，棋局重新開始之後這一切才開始改變。

　　「……赤司……赤司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將自己的棋子又往對面的國王移近一些，赤司這才回過身回應綠間的問話：「那些事情你不需要擔心真太郎。」

　　「如果你有在聽我說話就早一點回答我。」將因為剛剛稍微激動而下滑的眼鏡往上推回原位，綠間真太郎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書包，又看了一眼將專注力放回棋盤上的赤司，吐出了一小口的嘆息，「你可別被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棋局給將死了。」

　　對於綠間無謂的擔憂，赤司僅是嗤笑了幾聲並未給予正面的應答。

　　見赤司似乎沒有打算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綠間也不想太過做一些啟人憂天的事。畢竟過度干涉赤司是沒有必要的事，更何況自己做為副隊長的職責就是輔佐隊長如此而已，既然赤司已經想好了下一步，那麼做為國王之下棋子的他，只要按著能走的步數持續前進就足夠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相信那個過於優秀的人，所以拉開社團教室的拉門、筆直往樓梯口前進的綠間並沒有發現──赤司難得的將剛剛還未完的棋局整個翻倒的動作。

＊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可笑，但他卻沒辦法恢復平常的自己。

　　仔細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無論他怎麼按照棋譜擺放棋子，這盤棋也不可能回到當時的模樣。因為這局棋的國王已經不再是虹村修造──而是他赤司征十郎。

　　球隊裡有不服他的人存在。

　　這件事就算不用綠間向他通風報信，赤司自己也略知一二。絕對的集權統治雖然能有效率地讓一個團體的能力飛躍性的大幅度提升，但累積起來敢怒不敢言的民怨亦同。這種事在赤司決定使用現在的方法治理球隊時就已經想到了，根本不需要等到實際的零星反抗出現，才後之後覺的發現政策的弊端。

　　不過他不打算改變，而且也沒有必要去改變。

　　弱肉強食、強者為王。說來可憎，在民主自覺過後的幾百年來，這個想法始終沒有從人們的腦袋裡完全根除，可見這即是生物演化的真理之一，去除不了的。所以他只要繼續保持住「最強」的地位，那麼就不可能有人能將他從現在的棋盤上拉下來……

　　闔上了手裡標題為「帝王學」的厚重精裝書籍，在赤司踮起腳尖準備將書放回書架最上層時，停滯在空中的書本被一隻手奪過，然後輕鬆的塞回原位裡。

　　「好久不見啦、赤司。」單手置於後領，另一手拿著數本參考書的虹村修造站在赤司的身後，微笑向著許久不見的社團後輩打招呼。

　　「請別做些多餘的事、隊長。」對於書本被從中攔截的事感到些許惱怒，赤司微微皺起眉頭，表達出自己被看輕的不愉快。

　　「你還是老樣子啊，前面的玩笑我道歉，不過──」一如過往的每一次相處，虹村伸出了手按住眼前板著臉的後輩的頭髮，不客氣地將對方原先整齊的頭髮揉亂。

　　──不過現在的隊長可不是我，而是你啊赤司。

　　「說起來最近球隊如何？」沒有發現赤司一瞬間動搖的神色，隨意拉了張椅子，虹村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要對方坐下來，「撥個五分鐘跟前輩說說近況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確實不是。」順著虹村的意，赤司坐上虹村指定的位置，沒有特殊的表情，在虹村再度開口前，赤司搶先了一步：「應該說我就是知道最近虹村前輩會在圖書室這邊讀書，所以才會來這裡的。」

　　在對方因為他的話而驚咦出聲時，赤司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前輩有曾經想過回來球隊嗎？」

　　「說起來在職位交接之後你從來沒有來找過我呢……」

　　短暫的沉默過後，接續赤司的是虹村修造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

　　「這是責怪我嗎？」沒有因為對方將話題帶開而自亂陣腳，赤司順著對方的話繼續接下去，「我想虹村前輩也是個明理的人，社團忙碌之外我也不想打擾即將進行聯考的前輩。」

　　「真是完全理性派的啊。」為面前無論在談些什麼都面不改色的後輩下了一個即為貼切的評語，以手肘底在桌面上虹村單手支著臉頰，滿懷笑意的臉看著對坐的人，「赤司你還真的是個做什麼都能快速上手、又做到幾乎完美的人。」

　　「幾乎？」似乎對於虹村的用字遣詞感到不滿，赤司微微蹙起眉頭。

　　「啊啊、別誤會，我可不是在諷刺你。」揮了揮手要對方別這麼在意自己的失禮之處，「說完全理解什麼的就太過頭了，不過我多少能明白你做為名門赤司家獨生子的難處。」

　　精益求精什麼的，或許可以算是為了進步而給自己的挑戰。但為什麼永遠都只是在「追求」某個境界，而非「達到」某個境界呢？

　　他想、其實人是早就明白的吧？因為根本不可能達到完美，所以才努力做到盡善盡美的地步。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絕對能帶著球隊往更高的境界，因為這是你能做到的，而我也不打算干涉你們這些後輩創造的未來。」望著緊握著拳僵著身體不動的赤司，虹村將語調放軟，「但我卻沒有告訴你，你不能來找我……」

　　因為我希望當你感到困惑時，至少能想到我可以成為你的力量。

　　「……詭辯。」

　　面對後輩的指控，虹村聳了聳肩完全接下這份責難，「反正情理法嘛，何必這麼在意語言邏輯。」

　　起身、虹村走到窗邊掀開百葉窗的一小角，瞧了眼外頭被橘紅色染得明亮的晚霞，「看來時間算得剛剛好，我好像看到你家的車停在校門了……對了、說起來你一開始說的事，聯考結束之後我會找個時間回去露臉的，順便看看那些小鬼頭們毛有沒有長得比較齊一點。」

　　像是對自家前輩不斷跳離的話題感到無奈，赤司輕嘆了口氣，「是嗎、那就麻煩虹村前隊長了。」

　　「幫助後輩解決煩惱是身為前輩的義務嘛。」

　　「……我並沒有煩惱。」

　　「那就當是後輩對前輩撒嬌了……」

　　「──還是請您當作是我有煩惱所以來找您吧。」

　　他曾經認為如果隊長還是虹村修造的話，或許帝光籃球隊會成為一支更好的球隊，盡管教練們的評斷，與不斷攀升的得勝率都與他的私心背道而馳。

　　但即便如此，他到現在還是這麼認為──

　　不需要任何能佐證的理由。

Fin.

20140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