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地平線

＃店葉文。

＃寫手精分試煉第二題→　http://www.plurk.com/p/jrsj1v　

＃我覺得我好像不小心把店長的色氣度點太高了……

＃哥哥少女心注意。

　　「所以大半夜的你逃家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怕弟弟擔心嗎？」

　　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罐啤酒，跟開了一瓶礦泉水放在桌上，黑川旬好心的給剛使用完浴室，被他壓著擦頭髮的黑子葉哉二選一的飲料選擇。

　　「讓哲也擔心一下正好。」

　　盯著哼了幾聲拿著酒瓶縮在沙發角落喝悶酒的人，這九成九就是跟自家兄弟吵架，為了跟對方嘔氣想也沒想就離家出走……一整個非常國中生思維。

　　不過能讓成天哲也哲也叫不停的超級弟控拋開自己的弟弟跑出來，黑川旬對於黑子兄弟的吵架內容到是非常的好奇。不過比起探聽八卦，作為一個明裡、懂是非的大人，最先該做的是──先打一通電話知會一下對方的家長，他們家逃跑的小朋友在他家喝悶酒，天亮後請記得領回去。

　　「我先去打電話去跟你家人說一聲……嗚呃！做什麼啊你這個臭小鬼！」才起身要去撥電話，然而前腳還沒跨出客廳的地毯，他就被黑子葉哉撲個措手不及，側腰直接撞上桌子的邊角，痛得黑川旬忍不住大罵。

　　「──不准打電話到我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的原故，低聲嘶吼的黑子葉哉用比平常更大的力量用力的壓住他的肩膀，讓他只能半躺在桌角與地板之間。

　　面對明顯失常的青年，黑川旬盯著相比於往常更顯得迷茫的淡藍色眼瞳，輕嘆了口氣之後，伸手壓過黑子葉哉的後腦勺往自己的臂膀靠，「好了好了乖孩子，我不跟你爸媽打小報告，但你告訴我你在不高興什麼總行吧？」

　　「可惡、別當我是小孩啊渾蛋！」

　　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對方的頭充當安慰，既然要做好人就做到底吧。反正漫漫長夜，他們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的談談……

　　重新讓暴衝的小孩坐回位置上，黑川旬拿過桌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雖然他現在比較想往身上灑，畢竟剛剛動那一下，濕黏的汗水就弄得他渾身不舒服。

　　乾脆等等把人安置好，回樓下替櫃檯補點貨之後再一起沖澡了事算了。在心裡默默盤算好接下來的行程，黑川旬將視線移回坐在沙發上的黑子葉哉身上，瞧了好半晌見對方似乎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他乾脆自己攬過發話權。

　　「如果你打算用睡一覺就把不開心的事通通忘掉的方式來解決，我不反對。這裡沒有客房，從這裡出去直走右轉第一間房間就是我房間，看你要睡床上還是躺地上都好，隨便你。」

　　當初他買下這棟兩層樓的建築物時，就是打算一樓當店面、二樓當住家，至於員工休息室還是客房什麼的……黑川旬壓根兒也沒想過。並不是說他沒有會來造訪的朋友，只不過又不是要久住的房客，就猜拳猜一猜一個人睡床、一個人睡客廳沙發就能解決，何必那麼費事？

　　又看了遲遲沒有動作的黑子葉哉好一會，正當黑川旬打算放著人靜一靜，自己先去弄店裡的東西時，黑子葉哉冷不防的出聲了──

　　「他們替我安排了相親。」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什麼？」

　　順了下一時因為驚嚇而嗆到的氣管，黑川旬用有點驚恐的眼神盯著眼前小了自己幾歲的青年。如果他記的沒錯，黑子葉哉的履歷表上寫著的年齡應該才二十出頭而已不是嗎？現在的家長都這麼急著替孩子建造愛情的墳墓嗎？不過一轉念，他想起大學時代的室友似乎也曾發生過這種慘劇，這樣想想或許這不是這麼荒謬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人家小姐，就說清楚講明白不就好了？」會來他店裡打工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應當不會有什麼門當戶對的問題才是不是嗎？完全不能理解為這種事半夜逃家的人腦袋在想些什麼……啊、該不會不是小姐而是「先生」，那他就真的不好置喙了。

　　就在黑川旬開始反省自己把問題想得太淺時，黑子葉哉忽然間崩潰的掩面大吼──

　　「──重點是哲也居然也說那個女孩子適合我，要我好好對待人家啊！」

　　……他忽然間覺得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的自己真是個笨蛋。

　　與黑子葉哉不同意義的掩面好了會，黑川旬抹了抹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別跟著毛毛躁躁的小鬼頭一起亂了方寸。

　　深吸了幾口氣，穩下情緒的黑川旬坐到黑子葉哉面前的的桌緣上，低聲開口：「那麼你怎麼想？我認為你弟弟的判斷要比你準確的多，先結下姻緣再試著日久生情也未嘗不好。」

　　「嗄？」似乎是沒料到對方會說這樣的話，黑子葉哉滿臉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想回些什麼，但在看見黑川旬毫無表情的面容，瞬間噤住了聲。

　　「還是你不相信原本看不對眼的人會日久生情？」嘴角勾起了抹淡淡的笑意，黑川旬伸手撫摸黑子葉哉因為酒精影響而略顯溫熱的臉頰，「我愛你喔葉哉……」

　　「欸……別開這種惡劣的玩笑啊……」

　　「為什麼你會覺得這是玩笑呢？」另一手抓過對方些微顫抖的指尖，黑川旬蹲坐在黑子葉哉的面前，「還是我現在吻你，你就會認為是真的呢？」

　　「你……」

　　想說些什麼來打破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然而黑子葉哉才吐出第一個字，溫熱的氣息就覆上了他的口鼻。微帶濕潤的溫度舔過他的嘴裡的每一分，在他從這異樣的感覺中回過神時，他已經被眼前的人抱緊在胸懷中。

　　緊貼著他但略低於自己、不屬於黑子葉哉這個人的體溫，還有耳邊持續傳來沉穩跳動的心音……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在第一秒就把對方推開，狠揍對方一頓才對──但他卻沒有。

　　所以這代表著什麼嗎？

　　「葉哉你喜歡我嗎？」

　　「……」

　　「那麼就是討厭？」

　　「……不知道。」

　　「既然不是討厭的話，那我就當作是喜歡了。」

　　些許的耍賴、些許的甜膩，對於這番話黑子葉哉一時間也反駁不了。只是任由對方短暫的擁抱，然後……鬆手。

　　「小朋友還是早點去睡吧。」放開了雙臂，黑川旬獨自站起，「明天讓弟弟領回家之後，好好為相親努力吧。」

　　「欸？」有一瞬間，黑子葉哉覺得他聽不明白黑川旬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作好好為相親努力？他們不是──

　「你不會認為我愛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就會在一起吧？」

　　看著依舊是掛著淺笑的臉龐，但剛才溫暖的氛圍卻驟然間全失了蹤影。然後──

　　──他明白黑川旬在說什麼了。

＊

　　叮鈴的風鈴聲響起時，黑川旬反射性的轉過身喊了聲歡迎光臨。原本營業性的微笑，在看見有著淡藍色髮絲的青年身邊的女性時，他愣了下，接著露出了瞭然的神情。

　　「黑子、你弟帶你女朋友來看你了！別龜在後台，出來看看人家！」

　　單手插腰，黑川旬以略嫌慵懶的聲音叫了下蹲在櫃檯下方補貨的人。在看見對方黑著一張臉從長桌後面走出來，越過他身邊時，黑川旬也邁開步伐往黑子葉哉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像是那一晚互相傾吐愛語的他們一樣，在交集過後只會越走越遠……

　　當他走過櫃檯將裡頭吧檯上沸驣的熱水降溫，準備將達到適當溫度的水沖入咖啡壺時，一道細微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

　　「不好意思打擾了……」

　　嚇了一跳、轉過頭去，黑川旬這才發現是黑子哲也站在長桌外對他說話。

　　「怎麼了嗎？不想當哥哥跟未來大嫂的電燈泡？」半開玩笑的開口，黑川旬對黑子哲也做了個請隨便坐的手勢。

　　依著店裡老闆的好意黑子哲也也隨意找了個離對方最近的位置坐下。

　　「如果要香草奶昔的話要等一下喔……別用那種表情看我，是你哥硬要我在菜單上加上的。」見對方臉色有異，黑川旬在黑子哲也開口之前早一步解釋。

　　點點頭表示理解。黑子哲也盯著黑川旬工作的背影好一會，又躊躇了幾秒之後才說出他來這裡叨擾對方的原因。

　　「……黑川先生……喜歡哥哥嗎？」

　　對於黑子哲也突如其來的疑問，黑川旬的動作明顯頓了下，但很快的又回到常規。

　　將裝有白色奶昔的玻璃杯輕輕放在黑子哲也面前，黑川旬扯開了笑容－－

　　「喜不喜歡，這、很重要嗎？」

　　喜歡抑或者是討厭又如何？

　　反正他們不會在一起。

Fin.

　　我、我覺得我好像快要跨過什麼線了（抖抖

2014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