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他死去了,
可那並非他人生的終焉……
葉子育有一個奇怪的哥哥,
超級容易受到打擊、腦袋總是與普通人錯頻,但卻意外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交際廣泛到讓人咋舌的地步。
這點從他哥哥的葬禮來了一堆自己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就可以知道。
喔、是的,他的哥哥死掉了。心臟停止了跳動,被放進棺材裡準備下葬,但葉子育知道──
等葉一途把自己碎一地的玻璃心黏回去後,一定還會再醒來。
※
夏日炎炎,蟬聲躁動、人心似乎也開始浮動了起來。
只是仍有一隅……寂靜無聲。
學生宿舍傳出住宿生上吊事件。
在送煞的當晚,葉家哥哥葉一途偷偷潛入宿舍,準備與朋友們來一場麻將桌上的廝殺時,恰巧碰上了送煞隊伍。
根據習俗,葉一途只得跟著送一段路。然而這一路似乎並不平靜……
卡死的推車、染血的項鍊,還有一路上叮叮噹噹響個沒完的風鈴聲。
更糟糕的是,明明沒有撞煞的葉子育,身邊竟然也開始能聽到金屬敲擊玻璃的叮噹聲……
為了心愛的弟弟、死個一回兩回又有何畏懼!
壓力超標就會立刻掛掉的玻璃心哥哥、以及三不五時就得替自己哥哥收屍的操勞弟弟,
葉家兄弟超越生死的奇幻人生談、展開!
一、【吊鈴】
楔子
他的哥哥死了。
每個曾經與他哥相識過的人,都來到靈堂前,為他上香、悼念……
可仔細想想,究竟要是怎麼樣的相識,才能讓只是萍水相逢的人也願意從國外千里迢迢地來到這個國家?
啊啊……真是細思極恐的謎之社交能力呀……
抱著放大加洗到有自己半身高的靈堂遺照,上頭是對方當年硬拉自己去溪邊挑戰抓水怪時,卻被巨大吳郭魚打臉的照片。
到底為什麼要選這張照片啊?葉子育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沒辦法跟自家大哥的審美觀同頻吧?
「您好……」
正當思緒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回憶而飛遠之時,一聲輕柔的叫喚在他耳畔響起,嚇得葉子育趕緊端坐起來,並低下頭對前來悼念的賓客致意。
似乎不是很滿意葉子育走神的行為,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蹙起細細的柳眉,比起最初的那句招呼,現在的聲音顯得有些冷硬:「作為家屬,你似乎不怎麼傷心?」
「唉……是呢、因為他大概今天晚上就會醒來吧?」
「你……節哀……」
目送因為自己的回應,而變得神色複雜的女子離開。葉子育總覺得自己似乎被當成了悲傷過度而瘋掉的神經病了。
趁著面前沒人,葉子育偷偷地打了個呵欠。望著隨夜色漸深而開始散去的賓客,他挪動了直挺挺坐在鐵板凳上而發痠的身體,調整成壓著照片、對死者大不敬的姿勢。
說實話、剛剛那個女人說的沒錯。作為死者的家屬,不管實際想法如何,在這種場合就算是用裝的也應該要紅個眼眶、意思意思流個幾滴眼淚才對,自己真的太放鬆了,該反省反省。
不過對於自家兄長的死,葉子育打從心底無法傷心起就是了……
人為什麼會對他人的死亡感到悲傷呢?他想、那是因為生命一但死去之後,就再也沒辦法見面的關係吧?
所以如果在死後還能一如往常跟那人一起說話、吃飯、睡覺……那麼死亡必定會變成不值得悲傷的存在。
因為生跟死、活人跟死人──沒有分別。
「碰咚!」
突然的巨大撞擊聲響徹整個靈堂,一瞬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向了葉子育坐的地方,不……更正確來說、是葉子育的身旁──棺材擺放的位置。
「呃……抱歉、手滑……」
面對一雙雙帶有譴責意味的目光,葉子育只能地低下頭、心虛地用手指緊扳著相框邊緣,試圖掩飾自己的慌張。
那個白癡大哥!
用眼角餘光偷瞄了下,確認禮堂裡沒人再注意自己的方向,葉子育輕手輕腳的連人帶板凳移動了下、踹了棺材一腳,小聲碎唸到:「白痴、現在外面還一堆人,乖乖躺著別亂動!」
他的哥哥葉一途是個怎麼樣的人?
先撇開自己的私人恩怨不談,在場的所有人應該都會給出一致的答案──葉一途是個好人──否則他們也不會閒著沒事幹,特地從外地趕回來替人送終。
葉一途身邊的朋友非常多,各式各樣的人都有,而且或多或少都曾經受過他的幫助。做為自己人生的恩人,大部分的人理所當然認為葉一途是個可靠的好人,但是──
「笨蛋大哥你現在不傷心了吧?」
倚著棺材的板子,葉子育將身體大半的重量壓在薄薄的棺蓋上,不厚的木板發出了咯嘎聲響。
但是只有葉子育知道,葉一途其實是個超級怪人。
葉一途有極嚴重的玻璃心,而且只要壓力一大就會死掉……不是比喻,是真的物理上心臟停止跳動的那種死法。但只要等到葉一途不難過了,他又會活過來。
所以對於葉一途頻繁的「死亡」,葉子育真的不知道該從何感傷。
「既然你不傷心了,那我們該來秋後算帳了吧大哥?」
「──碰咚咯噠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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