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該說的也說完了,也是時候要閃人了。
在我決定好要效仿徐志摩先生來個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走人時,病房的拉門被用力拉開了,一群人站在門口正準備喊話,卻因為看到有個不認識的傢伙在,而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又吞回去。
跟誠凜的那群人持續對看……這種像是被抓姦在床,又像是便秘了一個星期的沉悶感是怎麼回事?
默了好一會,最後還是由我先開口打破現場的尷尬狀況:「打擾了,我改天再來探望。」說完準備要走,木吉君卻先開口留步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
「呃、名字啊……」
老實說自從穿越之後,最難回答的問題就是「叫什麼名字」這種基本到很難唬弄過去的問題。畢竟不管回答賴如芸還是小野詩織都讓我覺得憋扭,怎麼以前看同人穿越文問題都不會這麼多啊?
想了想,我決定用另一種說法:「木吉君如果真想找我的話可以到帝光的籃球部問:『你們部裡那個腦袋有病的(隱)球隊經理是誰?』應該就會有一堆人搶著告訴你了。」
相信以我跟他們的交情,他們一定會很樂意爆出我其他的糗事的……可惡、我為自己的交友情況哀傷了。
為了避免傷心的鼻涕在我忘記帶面紙出來的情況下流出來,我只得快快跟誠凜的人道別,去進行我下一項計畫。
畢竟誰知道上鉤的魚何時會將餌食吃完之後就跑開了呢?尤其還是遇到那種狡猾程度魔王級的對手啊……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過對方會乖乖的在那邊等,不過也許是不得不等吧?
看著還穿著球衣,手上拿著制服的花宮真,我努力憋笑,但臉還是扭曲了大半。算了,還是等笑完再去見人好了。打定好主意,我繞到旁邊的空地去狂笑個幾分鐘後再過去赴約。
拍拍臉頰,我調整成正經的表情,有禮的開口:「抱歉久等了,我沒想過你會這麼準時。」
「畢竟都送了這麼大禮,再不赴約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花宮真微笑將制服的襯衫攤開在我眼前,白底紅字,非常顯眼的組合──
──混帳東西,有種碰老娘的人就給我出來釘辜枝啊(#‵′)凸 第二體育場正門口,不來的話就詛咒你一輩子打光棍!
看到白襯衫上面用紅色奇異筆寫的大字外加表情符號……我還是不爭氣的笑了。
不過我真懷疑他看得出來釘辜枝是什麼意思嗎?好歹也是家鄉話一句啊……
在我笑到快要脫力時他老兄終於開口:「所以到底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還請妳賠償制服的清潔費。」
「啊啊、關於這一點,我不是寫得很清楚了嗎?」收起笑意,我以再認真不過的表情看向他,「跟誠凜的比賽所動的手腳……當然你有權保持緘默,但你現在所說的都將成為承堂供證。」
聽到我看似輕鬆的一番話,花宮真偏過頭,無辜的辯解道:「妳在說什麼呢?籃球場上如果不小心點,意外可是會隨時發生的。」
好樣的,打算裝傻到底,死都不承認是吧?那我也沒必要繼續跟他繞圈子了。
「對付木吉君的動作是故意的吧?小動作什麼的,在我眼睛裡頭可是會被無限放大喔,花宮真。」盯著眼前絲毫無悔意的人,真的是超級不爽的。
看了眼我穿在身上的制服,花宮真還著惡質的笑容反諷:「帝光的嗎?不愧是奇蹟的世代,悠閒得還能管得了別人的閒事。怎麼?想為弱小的學校出頭,做正義使者嗎?」
不愧是被人稱之為惡童的傢伙,才對話個一句就想拿針線把他的嘴巴縫起來。「不是別人喔,因為那些傢伙可是我未來的學長啊。」
「進誠凜嗎?真是可惜……」
「不會可惜啊,手下敗將。」我用欠揍的語氣先一步截斷他的話,很滿意地看著花宮真的臉色陰沉下來。「誠凜並不弱,再加上你的小動作絕對不會再管用了,我會用我的眼睛將你那些三流的小招數全部破解。」
告訴你,要比嘴賤我可不會輸!
正當我以為他打算發難時,花宮真卻不怒反笑,這讓我身體內建的危險探測雷達響個沒完。別開玩笑了,像花宮真這種角色就是不怕他直接來,真正該擔心的反而是他暗地裡的小動作。
像是在做最後的確認,他再度開口:「你想為誠凜的人出頭是吧?」
不能理解他重複詢問的原因,難道他覺得我會在幾秒鐘之內就倒戈嗎?
皺眉,我也將剛才想表達的意思再複誦一次:「我說過了,因為誠凜不是別人,所以我是在為自己爭取!」
「是嗎?那妳就自己小心一點吧……」半瞇起眼睛,花宮真說著像是忠告的話,轉身似乎打算就要這樣離開。
正當我為他什麼也沒做而感到慶幸因此放鬆警戒的那時,絕對讓人看不出來是策劃過的意外朝自己襲來。就像是每個人拿過外套時無意識的甩動,飄揚起的衣角,我看見外套的拉鍊就要掃向我的眼睛,但卻來不及躲避──
血,滴落在地。
「嗚……」因為疼痛,我不住發聲哀鳴。
「哎呀、不是才說過要小心,怎麼就受傷了呢?」充滿惡意的言語在耳邊綻開,然後沒有回頭的遠去。
捂著流出汩汩鮮血的左眼,帶著強烈的不甘願,咬著牙,我吃痛地將那個人的名字逐一唸出──
「花、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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