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本篇故事稍有些出入。
#純粹妄想,請不要太認真。
#赤司君微崩。
那個時候她以為對方只是在說笑,直到他伸出手的那刻,她才真的明白,自己想錯了。
「我很討厭妳。」
到底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他是開玩笑的呢?
因為早已經習慣他朝自己扔水瓶、往自己揮剪刀、甚至是想挖出眼睛而出手……
明明是再明顯不過的舉動,為何自己不到最後關頭都仍想不通?不管是口耳相傳的單方面認知或者是自己實際的接觸都應該知曉,對方是個不會開玩笑的人,做出那些動作全都是真心真意的。
──所以他是認真的。
認真的,想殺死自己……
──斷。
赤司征十郎是個什麼樣的人?大部分的人答案都很一致──是個很可怕的人──無關乎是否有交情。更正確的說法是,認識的越深入,反而越能了解赤司征十郎這個人的恐怖。
但這種恐怖的感覺其實是很矛盾的。多數的時候赤司是個值得信賴的人,甚至說他會主動關心他認同的人這點也不可否置,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願意加入籃球隊跟隨他。不過他的恐懼也源於此,因為有時候尊敬混合著害怕的這種多重情感會遠比單一的情緒更為強烈,強烈到讓人認為反抗本身就是一種碰不得的禁忌。
──反抗是不被允許的──
雖然赤司本人也說過差不多的話,可儘管是不曾聽過的人也會下意識的去認同,就像是深深銘刻進潛意識般,不會有人想去違背。
所以當小野詩織提出退部的意願時所有人都感到相當錯愕。因為這是明顯的反抗行為,甚至說是挑釁也不為過。
雖說那名少女本來就不是一個能用常理去推斷她的作為的人,而且也經常有意無意的去挑戰人的底線,總讓人捏一把冷汗。可不知該說小野詩織算計的能力高超,還是純粹好運,她總能在踏上那條不能逾越的線的瞬間停下腳步,分毫不差。所以從來沒有人去想過,當有一天少女踏過線時,情況會變得何等一發不可收拾?
「請允許我退出籃球部。」
串連在人與人之間被稱為「羈絆」或是「緣分」的那條線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堅固,時常只因為一句話而斷裂。
但那句話只是連鎖反應的起始而已。不會有人想過,當斬斷那條線是與赤司征十郎相連時,會變得有多麼令人渾身發顫……
*
有些東西是早該察覺的,明明事實就擺在眼前還不去懷疑,實在愚蠢的可以。
但重來了也不見得會更好,所以她不想說早知道……
「赤司君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時候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少女的臉皮和神經粗度,用這種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語氣面對自己,一副和自己依舊是熟識的錯覺。但他不會被欺騙,就像是少女對他的稱呼從隊長大人改成赤司君那樣,有些東西確實是改變了。
像是滴落水潭的水滴,儘管只是一小滴,還是能掀起綿延數百里的漣漪。
「詩織妳是真心要退部的嗎?」
其實他不是想問這一句,但既然開了口去問,那就算了。
聽到這個問句她明顯的怔了一下,身體微微晃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才想問赤司君你是真心問這個問題嗎?」
被反過來質疑其實很令人不爽。不過他不會因此遺漏對方傳遞過來的訊息──你在懷疑自己的判斷嗎?
這是個可笑的反問,因為赤司能很篤定的回答:不、他不曾懷疑過自己的判斷。
──因為從來不曾敗過的自己絕對是正確的。──
這是某種由勝利堆積而成的信念,但自從少女詢問過自己之後,這項信念漸漸變得像三流謊言。
所以他必須做個決斷。
「既然如此妳應該知道,我很討厭妳。」
「……我知道,因為我也不是多喜歡赤司君。」
果然很像自己、像是鏡子中那個反面的自己……讓人看了就作嘔。
所以他伸出了手壓住少女的肩膀,在少女瞪大眼睛還來不及掙脫時用力的往後方沒有支點的樓梯方向推去──
因為他不想改變自己,所以他必須讓會改變自己的因素消失。
既然已經沒有牽掛了,那麼捨棄……也毫不可惜。
*
因為她確信他絕對不會真的傷害自己,所以她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可就因這分天真,她才會幾乎葬送自己的性命。
當天與地在她的世界顛倒的那一剎那她其實反應不過來。
不可能的。
天真的想法只存在於一瞬,下一秒自嘲般的疑問將之掩蓋。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赤司從來沒有認真對自己出手、因為赤司從來不是真的要置自己於死地……別開玩笑了!是她親手斬斷連結彼此的那一條線,又有什麼資格說不可能?
我很討厭妳。
她也不是多喜歡他啊!只是……也並不厭惡。
在落地之前她有點後悔,但卻又不願重新來過。
因為這是他們共同的決斷。
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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