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間
沉默,在對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下擴散開來,不過仍有些人是不問氣氛,只管自己自顧自的來說話。
「真糟糕,忘記這裡是原世界。不過已經改成正常髮色了,所以應該不要緊吧?」
「……」
這是重點嗎?重點根本是你們的豋場方式吧!這個世界的人並不會隨便爬上電線桿的!她回去一定要向她朋友提出增開這個世界常識的課程,否則多來個幾次她一定會被氣到腦溢血而中風!突然有點慶幸,還好她平常都看不到。
歌聲不知何時停止了,緊接著是吵雜的討論聲。
『妖精耶!』『水妖精一族的耶!』『水妖精來這裡做什麼呢?』
妖精?原來那兩隻才是妖精啊?
這不能怪罪她知識短淺,畢竟以這邊世界的繪本來想像,與其說這兩位,她更相信現在吱吱喳喳在討論的才是妖精。
將注意力轉回那兩人,她疑惑的將聽到的事情問出口:「水……妖精?」
是她的錯覺嗎?如夜空般的墨髮,被北風吹起的那一刻,一絲水色若隱若現。
「嘿、雅多,她知道我們的種族耶!是猜對的嗎?不過那也很有趣。」
似乎是玩興大起,其中一個臉上帶有笑意的跳至她面前,另一個則猶豫了數秒,最後嘆氣,不得不妥協一同來到她的面前。
有笑臉的那位在她身邊繞了幾圈,也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有何意義,還是純粹方便觀察?
「沒有守世界的氣息,所以真的是這邊的人囉?」拖起下巴,他自言自語的臆測著。
雖然對方沒有要她回答,但蔚瑜還是點了下頭當作回應。
沉默的站在一旁,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人突然開口:「妳知道守世界?」
「對吼!如果是原世界的『普通人』,照理來說應該不知道守世界的事才對。」
表情和態度並沒有任何改變,但氣氛瞬間停滯、凝結,名為「警戒」的網從四面八方向蔚瑜圍上,只要稍有些閃失,可能就變成一觸即發的導火線。
面對目前算是緊張的狀況,蔚瑜顯得從容,聳聳肩照實回答:「友在那。」
她不是沒遇過那邊世界的人,除了有時會跟她朋友一起回來的那個,據說是搭檔但頭髮閃得有點不像人的之外,還有上一次在路上不小撞見在踹她朋友的學長,所以這種情況她還能接受……大概吧?
「有認識的朋友嗎?」笑臉的點點頭,更進一步的問:「如果方便的話能請教名字嗎?雖然我們認識的人不多,但說不定恰巧就是有那個緣份,過去我們曾見過面。」
認為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蔚瑜照實吐露:「褚冥漾。」說完後她頓了一下,她想雖然她朋友曾說過他的身分在那個世界是特殊的,但她並不知道那個世界的特殊究竟普及到什麼情況,還是決定再補充一下。
「伴、五色。」
在聽到名字時對方早就瞪大了眼,又聽到補充的字句,不禁笑了出來。就連沒有表情的那個人,在聽完話後臉上也勾勒出美麗的弧形。
一手搭在另一人肩上,另一手捧著肚子大笑,好一陣子才停止。
擦去自眼角擠出的淚水,他解釋了發笑的原因。
「沒想到居然正好就是漾漾呢!原世界和守世界加起來還真是小。」
另一個恢復沒有表情的臉龐,替說得不明不白的人進行補充:「我們認識褚冥漾,他是我們的誓約之友。」
誓約之友?這名詞也太帥了吧?
微笑的人伸出手,「我的名字是雷多.葛蘭多,另一個是我的兄弟雅多.葛蘭多。普天之下非敵者皆為吾之友,即便身染血氣,只要不背叛,我等皆接納並獻出真誠。」
其實她還是不清楚,另一邊世界的人究竟是怎麼看待的?對她而言,眼前釋出善意的人,仍舊只是個陌生人。反之,是否亦是?
如果不同的話,那他們又是怎樣看待她的呢?
「蔚瑜。」回握。
她的心中沒有正解。
『水妖精與人類結友了!』『人類和妖精嗎?』『不同世界的不同種族呢!』
嘻嘻哈哈的談話聲持續的一陣子,接著歌聲再起。
『水的孩子在此見證、風的妖精開始傳遞
水之妖精與人類締結友好
他們誓言永不背叛
我們在此歌唱吟誦,祈求誓約恆不終畢』
水流開始產生激盪,發出見證之聲。風吹起,捲起他們的聲音與水流的見證,向世界傳遞誓言之聲。
既然是朋友了,那她應能毫不避諱的問一件事吧?
「手物?」
她已經很久沒聽到那個東西的聲音了,真的還在嗎?
「咦?跑到哪去了?」
「……快去抓!」
在盤古開天闢地之前,天地是相連的。
在世界還未分割之前,我們是一同的。
所以,不同世界或不同種族又有什麼關係?也許別想太多就是答案。
「呼呼,看不出這東西挺會跑的,看來得先回去交差了,那麼額外工作就下次再說吧?」單手抓住目標物,雷多用衣袖擦去額頭上的薄汗。
對於兄弟提出的意見,雅多仍是以沉默回應。伸手默默的將畫好圖形的符紙抽出,拿在手上。
「那麼瑜瑜,我們下次再來時要陪我們玩喔!」
完全無視對方的意願,雷多擅自替她做出擔當原世界導遊的職務。
身邊的兄弟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拋下手中的符,陣法在他們腳下擴展開來,光芒乍現。
餘光散盡後,剛才的所見猶如海市蜃樓,一切都化為一縷煙塵,沒有剩下。
『我們在此歌唱吟誦,祈求誓約恆不終畢……』
水流還在唱著,沒有完結的哼唱著。
「……好。」她一定會遵守。
這是說好的約定,即使他們沒有親耳聽到,但歷史已經見證,並劃下新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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